“凤姐在,我便放心了。”
轰然响起的笑声,打断了张白凤的话。张白凤颦起眉头,望着身处人群中央的陈二郎。
“终究是他,金家有女,陈家有郎,或许金娇娇的姻缘,却就是在陈二郎身上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叶欢点点头:“我之前与他见过一面,说来也是个人物,只是人性……有些不善。”
“你的人性便善了?”张白凤道:“古往今来,往往大有成就着,道德上总有不堪之处。真正的好人,五千年前早已死绝。”
佐佐木和胡天齐恰好回来,听到二人聊天,感觉一头雾水。心道怎么话题一下拉到五千年前了。
叶欢却是点点头,懂得张白凤话中的道理。张白凤的意思是说:五千年前赫赫文明史,其实就是一部人吃人的历史,能活下来的,都不是好人。真正的善人,是留不下后代的。
张白凤说罢,自己也觉得这话跳跃性太大,一般人是不会懂的。正想开口解释,忽见叶欢点点头,说了一句:“凤姐这话有道理。”
张白凤心中松口气,心道:“旁人懂不懂却也无关紧要,他知我话中的意思,却也是足够了。”
张白凤的目光看着叶欢,偶然瞥到人群中央的陈二郎,微微颦起秀眉道:“他一直往这边看,似乎对你有敌意。”张白凤的手放在天杀剑上。
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石出于岸浪必打之。”叶欢随意挥挥手:“我这些年浪惯了,不算什么的。”
“你心中有数便好。”张白凤将搁在天杀剑上的手挪开。
“他好像向你走来了?”张白凤道。
在恭贺的人群中,陈二郎劈开人群,大踏步向叶欢走来,重重的拍了拍叶欢肩膀。
“叶兄,你还没有恭喜我呢,这次九宫迷棋,我是解开步数追多的。”
叶欢拱拱手:“那可要恭喜陈兄了。”
陈二郎哈哈笑着,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叶欢身边,道:“叶兄呢,刚才好像没有听到叶兄名字,他们该不会搞错吧,叶兄堂堂大名,难道第一轮便被淘汰。是不是他们念错了,要我去问问嘛”
叶欢摊开双手:“我没有解九宫迷棋,淘汰是理所应当的事情。”
“叶兄眼界高远,我比不得。”陈二郎望着叶欢:“据说叶兄开了个盘口,赌这次九宫迷棋的输赢。哈哈,我押了一千万,叶兄怕是不知道吧,十赔一,叶兄可要输我一百万了。”
叶欢心中有些肉疼,脸上笑道::“那这一百万却是算我送你的贺礼了?”
“谈什么贺礼,零花钱而已,我正打算换辆车,还正差那一二百万……”陈二郎手指敲着桌子:“感谢叶兄慷慨解囊了……”
叶欢正欲说些什么,耳旁忽听得张白凤轻咳一声,对面的张白凤抬起头来。
“你是陈二郎?”张白凤问。
陈二郎笑着,抱拳拱手:“在下正是陈家陈二郎,难得您知道我,在下我……”
“我不认得什么陈二郎,也不想认得。”张白凤直接打断陈二郎的话:“我只问你,我许你坐下了没有?”
“这个……”
张白凤道:“我没有许你坐下,你来了却直接坐下,是不是觉得可以和我平起平坐?”
陈二郎额头渗出冷汗,道:“在下不敢……”
“你口中说不敢,做出的事情却是敢的很。”张白凤道:“我没有许你坐,你却坐下了。我没有许你靠近,你却靠近了,大概是你也不将我放在眼里了。”
“张姑娘,我……”
“住口!”张白凤重重一拍桌子:“我是茅山下山弟子,佛道双子星。我的名字,一字泰山重。岂是你这等人物可以称呼的,你觉得自己也配?”
陈二郎满头大汗,浑身僵硬,口道:“张……在下今日失礼了,如果有得罪之处,也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,能够海涵。”
“海涵?”张白凤道:“我刚才正与他聊天,却被你这种微不足道的人物莫名其妙的打断了。”
陈二郎三个字在江湖上可绝不是微不足道,叶欢可以不将陈二郎放在眼里,是他有这种身份。换作旁人,那个不将陈二郎当做传说中的人物。
可是张白凤说陈二郎微不足道,陈二郎却一个反驳的字也不敢说。茅山乃是道门之,张白凤身为茅山下山弟子,每个字出口,身后都有整个道门撑着。
“我刚才与他说话时,是一番心情。现在被你打断,却是另一番心情。凭你这等微不足道的泛泛之辈,也配打扰我二人说话。”张白凤目光咄咄逼人:“现在时间过去了,那份心情再也回不来了。你觉得这种事,是你区区两个字的海涵可以饶恕的?”
“我……”
锵啷,一声脆响,天杀剑脱鞘而出,张白凤坐在那里,剑已搁在陈二郎脖子上。
“天杀剑出鞘不悔,现在……”张白凤顿了顿:“你给我一个收剑的理由吧。”